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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就不寂寞？”渡边英树挪揄的说。
“呵呵，小年轻想在老男人面前聊风流事？”佐井信嘴巴撅的老高，“你知道我当初人称‘浪中小白龙’吗？”
“行了行了，别说了，照这样下去，你又得吹那些事儿了。”渡边摆摆手。佐井很喜欢聊天，聊着聊着就吹起来了，什么当初七进夜店而不倒，什么战场呼啸从不回头看爆炸，什么单手爆破原肠生物挽救战局。总之就是日本约翰 兰博和詹姆斯 邦德。
“什么叫吹啊，我那是叙述……虽然我确实还有做过一丁点艺术加工。”
宗谷船上只有不到十几个人，各有各该待的地方。船长跟这个忘年交的水手坐在阴暗的船室里聊着那些琐碎的事情。
“舰长你出过海吧？”渡边忽然问。
“废话，我们现在不是正在海上跑吗？”佐井挑眉。
“我不是那意思……我是说，你去过更远的海吧？”渡边纠正了下发言，“我迄今为止直到过青岛村呢。”
佐井想了想，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渡边英树其实还不到二十，他是原肠战争末期成长大的人，直到今天，他都没还有真正看过日本与海以外的地方。
“其实更远的海还是海，没什么特别的。”佐井挠挠多日未洗，很是油腻的头发，“北太平洋就是这鸟样，顶多有些岛屿。青岛村再过去的话，是小笠原村吧，是个总人口2000多人的小岛，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都被破坏了啊。”渡边轻声说。
“的确是这样。”佐井顿了顿，“要是以前，你和你小女朋友结婚，说不定还能来一场浪漫的新婚旅游，像地中海的佩拉杰群岛啊，智利的冰川啊都很美。对了，还有丹麦哥本哈根的格伦特维教堂，那教堂用了六百多万块黄砖搭建，气氛贼神圣，内里还有一个号称北欧最大的管风琴，用它来奏响婚曲，想想都美妙啊。西式婚礼的话，那是理想中的举办场所。”
“听起来很棒啊。”渡边英树有些憧憬的点头。
是啊，很棒。但过去触手可及的美好，如今已成了最大的奢侈。
“舰长，说些这方面的事吧，这比你讲《东瀛007纵横关东战场》有意思多了。”
“那种听名字就知道是烂片的东西是什么鬼！”佐井用力拍打这没礼貌的下属脑袋，只换回来后者的傻笑。
“说实话，真的想好了，准备吊死在你小女朋友这棵树上了？”
“当然，她可好了。”
“哎哟，瞧你那不成器的表情，真是白瞎了你这张多情的面孔。”
佐井信打趣说，但之后又顿了顿，慢慢的说。
“不过也好，人呐，就一颗心，就一辈子，早早找准那个她，提前过日子，也不坏……竟有点羡慕你了啊。”
“羡慕就别再糊弄别人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相亲对象了啊。”渡边英树说的理所当然。
“还是，算了吧，应该找不到了吧。”佐井信微笑，浅浅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感伤。
他再次看了看腕表和航图，重新弓起身体准备打开通讯频道向海岸基地汇报进程，这时有船员先向他发来通话。
“舰长，我们的声呐好像在不远处发现了什么东西。”说话的是掌舵手。
佐井信于是也转头看向自己手头的屏幕，先前他跟渡边说话，或许疏忽了什么。然后他看到了一条细长的影子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渡边英树也凑过来。
“很模糊，没法儿精准成像，那东西速度很快……看形状，似乎是条鱼？”舵手在频道里推测说。
“那这鱼可真够长啊，怕是有十几米了吧。”佐井信声音逐渐严肃，“而且什么海鱼可以窜的这么快？”
“……原肠生物吗？”渡边英树慎重的问。
“几率很高。”佐井信思索了几秒，“光宗，把方向调转一点，引擎加力，做好撤退的准备。渡边你让武田他们带上武器，去甲板上观察，我先给基地汇报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渡边英树快步跑出船室。
佐井重新准备连接基地，他倒不是很担忧，巡航工作做了几年，也见过一些突发状况。如果能应付，那么他们会尝试独自解决，不行的话则会立即撤退，状况如实汇报给海岸基地就行了。
远处传来鼓动的雷鸣声，风忽然加大了力气，舰船摇晃的幅度更大了些。酝酿了许久的暴风雨来了。
佐井连续摁键，但频道里只有一阵电流的嘈杂声。他不停的在尝试调整。
漆黑的天际里闪过闪电的光，旋即而来的是阵阵沉闷的雷声。厚大的水珠剧烈的打击在船舱的玻璃窗上，变得更为强劲的风拍着船身。暴雨倾刻而至，凶猛无比的冲刷着所有一切，阴云浓重，天空都好像在向下沉。
佐井无奈的皱眉，天气骤然恶劣，信号受到了干扰。
“光宗，小心驾驶……”
他